齿痕--我爱“过”的“爱过”

__|齿痕|__

岳南发表于 2009-11-3 4:50:00

2007.04.13 22:18:40

齿痕

　　亲爱的，让我们相互拥抱，在彼此的无明指间留下齿痕，我们就算结婚了……

　　故事的开始。或者从来都没有开始过。
　　暗潮涌动的夜晚。她会喜欢呆在湖边。一直喜欢湖水在夜晚的黑暗躁动，仿佛隐匿的痛觉，得到不覆满足的宣泄。然后，她安静地望着，望着，有一种渴望直直跳下去的欲望。
　　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，但是一切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。选择寂寞，不可控制的寂寞。压迫着每处脆弱的神经。她有预感，这又是一个完结的夜晚，一切不可说明的挫败，都将再次反复在下一个黑暗的时辰。
　　
　　她起身。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点燃在唇间。独自拉着床单走到窗台前。似乎是自言自语。为什么会这样冷呢。
　　他也半伏起身体，淡淡地笑，快夏天了呢。
　　是么。还是会在夜里觉得寒冷。
　　他裸着身体靠近她，把她拥抱入怀。那这样呢。
　　她转过身来，不说话，抓起他的无名指狠狠地咬下去。
　　他嘶嘶地叫起来。她却不肯放口。
　　他用力抬起她的下巴。她却倔强地反抗。他只能闪开。看到他一脸的惊慌失措，她得意地笑，她说，你不是要给我温暖么。
　　男人看着自己指间已经红肿的齿痕，用手压着她的脑袋说，如果把我吃掉了，还有谁来抱你。
　　其实，你也害怕疼痛，不是么。
　　女人过度认真的语气让男人觉得错愕。他总是不明白，这个寡言的女人在想些什么，有时候会像个孩子一样用力钻进他的怀抱索取温柔，有时候，会像个冰山女王一样独伫高处，冷得让人难以靠近。也许正是这样的好奇，促使他迷恋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。难以揭开的面纱，或者是根本不想看到真相。
　　女人笑起来。也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过度认真。没有谁会是谁的守护，一切的童话故事都不会发生在这个冰冷的城市。她用身上的被单同时裹住两个人的身体，躯体的温度和柔软融合在一起。有微妙的感动。
　　抱着他的时候，她安静得像一只蛰伏的小猫。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，有时候，会突然感觉自己死掉了，随着自己死亡的爱情，她的生命早已结束。甚至感觉不到心痛的尖锐。所有的反应都会迟缓数秒。再怎样歇斯底里地要他，她都无法再感觉到爱情。
　　她歇斯底里寻求的，只是温度，足够让她能够触到疼痛的温度，足够让她颠倒于人世的温度，足够让她潸然泪下声嘶力竭哭泣的温度。
　　但是她知道，没有人可以给她这样放纵的安全。然后，她疯狂啮咬那一具具曾经凌驾她而无法给她温度的躯体。这是惩罚，这是爱恋，这是凝聚了一个女人全部哀怨的方式。
　　她突然紧紧地抱着他，对他说，我喜欢你。
　　她抓起他的手，把指间对准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插进去。她哀怨的眼神仿佛在渴望他洞穿她柔弱的身体。
　　他淡然地笑，抽回手掌，然后底头亲吻她的胸口。这样已经足够温暖了，他说。
　　恩，她点头。是的，已经足够了。
　　真的没有人可以再给予更多的温情。
　　
　　结局。或者从来都没有结局。对于这样一个注定单身的女人。确实，孤独从未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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